得先用温水冲洗,你别碰!你乖乖的,不要动,我去拿碘伏和罗红霉素过来。”
直到洗手池的水逐渐蔓延上来,淹过池壁,淌落到地上,南又星才醒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擦拭洗手间的地板,收拾洗手台台面,弄完这一切,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未经处理过的手指创伤创面更大了,又痒又胀痛。
南又星却无暇去管手指的伤口,一种无力感从下至上蔓延开来,他背部抵住洗手间的墙壁,抱着膝盖缓缓蹲了下去。
他双手环住膝盖,脑袋埋在膝盖上,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快要撕裂成两半的痛楚自心口炸开,南又星紧紧地按住食指的伤口。
痛感自指尖流淌自四肢百骸,只有在察觉到食指的痛楚时,他才能稍微保持一点清醒的意识。
黑夜还很漫长。
他孤零零地坐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裴世霄的自制力很强,晚上无论多晚睡,第二天也能准时起床。
他走出主卧门,鬼使神差的往廊尾一看,次卧旁洗手间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起这么早?南又星应当是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裴世霄很少见他早起过。
裴世霄瞥了一眼,也没太在意,径直下了楼。直到出门,南又星都没下楼吃早饭。
不知道熬了多久,南又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在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晚上。
昨晚他应该是犯病了,整个人突然就没了力气,被痛苦和绝望席卷全身,只能缩在洗手池底下。
洗手间里没有暖气,他睡衣穿的也薄,这一夜过去,应当是受凉了,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南又星单手握拳,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到楼下倒了杯热水,第一时间先服了药。又回卧室找到了药箱,把冻疮破了的地方处理了一番。
新文已经没了存稿,即使生病了也不好请假,不然就要断更了。
南又星打开码字软件,一边咳嗽一边敲字。
只是到底是头昏脑涨得厉害,好多细节铺垫都记不清楚,他写了几行字就停下来,得翻之前写的大纲本,重新捋剧情。
南又星身体抵抗力比较差,一旦感冒咳嗽,不拖个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即使去看医生也没太大的效果。
他药箱里倒是常备着好几种感冒药,只是吃过药后,脑袋昏沉得更厉害了。
脑子一片空白,看来更新也写不下去了,他合上电脑,将自己缩进了被窝。
……先睡一会儿吧,睡醒再写好了。
是徐婶先发现的不对劲。
南又星并不经常出门,裴世霄不常回来,徐婶也会给南又星做好三餐,但今天没见南又星出门,却直到晚餐人也没出现。
徐婶上楼敲了南又星的卧室门,见没人回应,门也没锁,就开门进去了。
这一看才发现南又星发了高烧,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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