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快将公公放下”众番子见这太监被夺,连忙上前冲至柳贺身侧。
“我看谁敢”柳贺厉喝出声,“我乃礼部大宗伯,先帝钦定天子讲官,今日我便要治了这假冒圣旨之徒,胆敢来犯者,本官便叫他人头落地”
众番子也不知柳贺这文官哪来的力气,竟就将这领头的太监硬生生拖拽了出去,可他们敢对张元忭及吴中行动手动脚,却不敢将柳贺如何,毕竟柳贺是堂堂正正的二品大员。
礼部衙门中,官员们闻得消息也纷纷赶来,余有丁及何洛文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见柳贺拎着一太监走了出来:“大宗伯”
二人视线看向育言报办报之处,其已不见原本的模样,入目之处一片狼藉。
柳贺道:“此人假冒天子圣旨,到我礼部滥打滥砸,子道兄遭他们殴打不省人事,本官正要去见天子,各位回衙安心办事便是。”
从柳贺的表述中,余有丁与何洛文已猜到了内情。
天子平日对育言报极为喜爱,可以说是期期不落,他二人也因在礼部任职受了两回赏,既如此,天子又如何会下令对育言报这般施为
何况吴中行此刻躺倒在地,还不知境况如何。
“天下仪制只看我礼部,至洪武朝起,还未有人敢到我礼部如此放肆,礼法何在公道何在”余有丁沉声道,“大宗伯,下官与你同去”
“下官也同去”
余有丁与何洛文表了态,在他们身后,礼部四司的郎中、员外郎及主事等也都是跟随。
东厂本就坏事做尽,如今竟到他们礼部来放肆
柳贺为人如何,礼部众官员都能瞧见,便是他开罪于太后,也是为了礼法公道。
今日受辱的是吴中行,若不能讨到说法,明日便会轮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他们寒窗苦读数十载,岂能容几个东厂番子折辱
礼部众官员气势汹汹向着宫门去,路过其余衙门,也有官员问发生了何事,到翰林院门前时,听得厂卫火烧文卷并将吴中行殴打致伤后,众人均是愤慨难平。
“同去”
“进宫讨个说法去”
“我等翰林,何时轮到他东厂番子折辱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至宫门时也有人阻拦,是那机灵的番子早一步至宫门外嘱咐,叫人将礼部众官拦下。
“各位大人,若无天子口谕,下官不敢开这宫门。”
那守卫一脸歉意,态度却极为执拗,仍然死死把住城门。
“大宗伯,咱家劝你老实回去,宫中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被柳贺揪住的太监又道。
柳贺看向那守卫:“请向陛下通禀,礼部尚书柳贺有要事奏。”
“大宗伯,与他一守卫在这多说什么请五城兵马司通报便是。”
六部正堂一级的官员进宫,宫门守卫一般不会阻拦,今日他们这一众官员浩浩荡荡进了宫门前,守卫却偏要拦住,下令的人究竟是谁,结果已呼之欲出了。
“大宗伯,不如请内阁”
柳贺拦住余有丁话头:“既是我礼部之事,不必劳烦几位阁老。”
说罢,他道:“今日本官便在此等候,何时天子召见,本官何时入内。”
说罢,柳贺便在宫门前坐了下来,其余礼部及翰林院的官员则都在他身后坐下。
“各位大人,本官实不该行如此非常之事,然本官为礼臣,争的便是一个礼字,父子君臣为礼,祖宗家法也为礼,天底下有礼之一字,因而本官便不能容人矫天子之诏。”
宫门守卫原以为柳贺会闹嚷,这样报予天子时,他们也好将责任甩到柳贺头上,说他袭扰宫门,威胁天子。
可他竟安然坐下,与众官员论起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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