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洗手作羹汤。
沈夏深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没笑。窗外大雨如注,室内闷热异常,糖水熬得颜色恰到好处,落入的梨子渐渐软化,锅子发出嗡嗡的声音,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各自盘踞一角,等待冰糖和梨水沸腾,仿佛某部虐肺伤肝的小说番外剧情,都有种一瞬间过了一辈子的错觉。
许久,沈夏深突然问:“秦程,我生病你很高兴吗?”
“没有啊。”秦程连忙否认,却是极力克制仍旧上扬的尾音。
很有啊,朋友。
“对了,我买了感冒冲剂,你先睡会儿,等下我帮你冲好了拿进去。”
“沈哥?”
“我自己可以冲。”
甜蜜的东西总是要熬得经久,仿佛这样才能彰显深情,做甜点的人总怕心意不够,冰糖撒了一把又一把,才融化又觉不甘,总要一而再地倾注一把。于是一碗糖水熬了再熬,端上来时已是浓情蜜意的胶状体。
“会不会不够甜?”小狗眼巴巴地看他。
“不会。刚好。”实则是太甜了,沈夏深觉得牙齿都略微发酸。
小狗竖起耳朵,尾巴摇成螺旋桨,注视着他舀了一勺又一勺。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秦程迅速接了起来,但沈夏深还是无意瞥到来电显示上的一个陆字,再看秦程,眼神虽然仍是带笑,一瞬间的闪躲却没能逃过沈夏深的眼睛。
秦程拿起电话往角落走去,依稀听到手机里传来陆枫远这样的字眼。沈夏深垂下眼睛,又舀了一勺糖水塞进嘴里,实在是喉头发腻,甜得发苦,难以下咽,装都装不下去。
跟秦程这似是而非的几天里,他们都有在刻意回避着这个名字。其实不论秦程对陆枫远做怎样的妥协,沈夏深都表示理解,陆枫远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十年间各种利益盘根错节,许多事并非说断就能断,何况父子血缘,血浓于水。
而他现在虽然表现出了接受秦程的样子,实际上也并没有给出任何确定的承诺。他与秦程的关系始终没有任何具体命名,不三不四随时可以了结,秦程何必为了一段无命名的关系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
只要陆枫远不再来伤害他,其他的他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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