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勋爵干杯吧,人人都指望他呢。”
哨兵挑旁边的沙袋坐下,眼望着酒瓶搓手道:“是该干一杯。勋爵哪怕打个盹,过境的蛮人也能把咱们活吃喽!祝他长命百岁!”
三人面前摆好加过清水的桦树杯,雷文将晶莹的液体倾入其中,阳光下呈现琉璃般的质感,气味如初酿之年盛夏的花香。哨兵一口饮尽,杰罗姆和雷文各自轻啜着,气氛顿时缓和不少。连缺乏味觉的杰罗姆都感到脑子里的化学反应,像含着一小口冰镇的丝绸,想象它是何等甜美与甘醇。哨兵三杯酒下肚,开始不停地眨巴眼,雷文冷笑不语,看着他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对自己的酒量更没有信心,杰罗姆坐在沙包上,手执木杯深深嗅着。“‘落日峡’就快看不见太阳了。”
没人搭腔,只听呼呼的风声。喝完了第一杯,雷文说:“习惯它,做好万全准备。”
杰罗姆为他添上小半杯,再用木勺加水。“城里为何备战呢?”
“霍顿在自家后院遇刺,是协会刺客团的手笔,可惜活没干利索。前些天,罗森又有两个省宣告独立,背后站着大恶魔赫斯伯爵,参议会已经四分五裂了。还有未确证的消息,诺林自由贸易区不战而降,已被地下势力控制,铜、锡和焦炭中转困难,会很快告急——当然,还有帝伦酒和蕾丝内衣。你小子挺幸运,坐在暴风眼里品着酒,担心着什么自然环境。”
“的确。勋爵活得越长,暴风眼维持得越久。是该祝他长命百岁。”疲倦地接受了事实,杰罗姆不再关心军国大事,饮下杯中的醇酒。“远的我管不着,关于你提到的‘债务’——”
“市侩小人。”雷文骂一句,“喝酒谈这事,扫兴。”
“只怕我必须坚持。你我之间不存在土地纠葛吧?”
“目前没有,但是经过‘大人物’的瞎搀和,也许几个月、最多几年后,我那点地盘终究会易主,要插上你的破旗。投入半生的心血就这么化为乌有,还指望它能恢复旧观……二十年,哼。”一口喝干杯中物,雷文面朝墙壁,“‘支配者’唯一的启示,就是‘不存在永恒’。我知道土地是身外之物,但他们全不顾念半点旧情,真是一堆狗屁。”
雷文的话引起杰罗姆的猜测。“大人物”这般绝情,显然预示着约瑟夫·雷文寿数将近,倒不如把资源转移给更具潜力的使用者,隐约有些新人换旧人的意思。他无法揣摩当事人此刻的心情,不过老家伙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你为一件还没发生的事向我收债?恕我难以接受。”出于兔死狐悲的情绪,杰罗姆试图绕着弯开解他一下,“照你的意思,确实存在宿命,‘大人物’能决定世界的方向?可实际上,每个使用‘预言术’的人都体验过随机性的力量。无数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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