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61 章 Chapter 62_予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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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分图案。

  签字承诺书后,盛穗在工作室外的一排座椅的其中一把坐下,安静地看着圆脸女孩为她清理手腕,随后将图案打印在复印薄纸上、贴在她要纹身的部位,再用特制笔初次勾勒。

  涂上药膏后揭开薄纸,再用笔二次勾画完整图片后,女孩没忍住问她:

  “你......真的要纹成这个效果么。”

  盛穗点头。

  托自身糖尿病患者的福,盛穗对针头再熟悉不过,以为同样是直径相仿的细针扎进皮肤,腹部和手腕都没太大区别。

  可当她看清架上各种外形类笔的仪器上,笔头的整排细针时,后背还是泛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贺敖说:“先割线,后打雾上色,实在疼的话,可以哭。”

  沉默几秒,盛穗听见她轻声:“......没事。”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放松,”男人沙哑冷酷的声再度响起,无波无澜,

  “紧张只会更疼。”

  盛穗闻声低头,就见她瘦白干净的手腕内侧青筋根根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在体内破裂,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

  没事的。

  再痛也会结束的。

  电锯割断铝铁的嗡鸣声源源不断响起,每一声都躲无可躲地精准钻进盛穗耳朵,仿佛细针反复刺穿的不是她手腕,而是她脆弱不堪的耳膜。

  声声入耳,左半边身体持续性发麻,除了左手腕能清晰感知到疼痛,身体其他部位好像同时失去直觉。

  起初,割线时的疼痛是能够忍耐的。

  像是平日打针时选坏位置,扎在神经引发痛感;一整排高频率驱动的针头由细变粗,推进她手腕又推出,针针刺进最敏感脆弱的皮肤,带起小片战栗。

  或许和耐药性相同,人对疼痛也有适应性;正当盛穗强行乐观地安慰自己,手腕受伤也并没有那样痛时,沉默许久的贺敖忽地告诉她,要准备打雾上色了。

  下一秒,凶猛而剧烈不可抵挡的疼痛,就如巨浪般卷席而来,瞬间将盛穗吞没。

  她这才明白,原来有些痛,是永远无法适应的。

  刺进耳膜的电锯转移阵地,原来是锯头一下又一下割在她手腕,断裂后接上好,方便下一次锯断。

  身体开始不受控地一直发抖,生理性泪水几乎瞬间就要从眼眶落下。

  盛穗不想在外人面前落泪,右手掐着大腿不许眼泪掉落。

  不减反增的疼痛积累,随着脉搏每次跳动、清晰将痛感反馈给大脑。

  盛穗倏地想通,在绝对的疼痛面前,连时间都失去意义。

  直到脑袋开始阵阵发晕,她仰头看向黑空空的天花板,忽地想起周时予手腕上数不清的疤痕。

  她又恍恍惚惚地想着,刀片割破血管和针头刺进手腕,会是相同感觉吗。

  周时予反复绝望地割开手腕时,也会像她现在一样痛吗?

  如果这样痛,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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