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天光洒在她身上,衣裙翻飞,雪白的肌肤几近透明。
确实人如其名。
跟捧雪似的,白得晃人眼睛。
归夫人令弟子们在离城镇最近的地方靠岸。这是一处废弃的码头,长长的舷梯延伸而下,长久不见天地的女子们经过简单梳洗,依次从船上走下,她们四处张望,絮絮说着话,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喜极而泣。
温枕雪站在二层甲板上,看着她们相拥而泣。遭逢一场大难,幸而性命仍在,余生漫漫,总能遗忘这场噩梦。
温枕雪迎风站着,半刻钟过去,她在冷清的秋风中吹出了眼泪,决定让小铃儿改名叫小猪儿。
只怕江蘅施的咒术不是安魂咒,而是长睡曲,别人都醒了,就她还在睡,归夫人的女修去了半晌,不知遭遇了怎样的挫折,至今未归。
“我还以为你会多留一段时日,毕竟师母很喜欢你。”
江蘅一身门派统一的青白弟子服,袖口束得利落,都是一模一样的简单劲装,偏他穿得潇洒俊逸,倚着护栏没什么表情,若不是话中似有若无的讥诮,温枕雪还以为他真是来告别的。
不开嘲讽好好说话会死吗?
要么虚伪地笑,要么真情实感地发疯,神经病果然走的是极端,没有中间值。
“有事要做,不便叨扰。”甲板上众目睽睽,温枕雪维持着淡漠少笑的人设,清眸遥遥地向远方眺望。
修真世界常有夺舍诡事,倘若性情大变,大家第一反应绝不是伤了脑,而是鬼上身。
她又不缺心眼,那套说辞只能骗骗真缺心眼的小铃儿,与其乱编故事,不如稍作伪装,反正不会一直相处,演一演也不掉肉。
江蘅要笑不笑地扫她一眼。
“你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活泼好动,狡黠有趣,非要装得冷漠孤高……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江风卷过耳畔,两颗白玉珠摇曳不止,细细的链子拽着它们在侧脸处晃动,温枕雪目不斜视,胡说八道:“你出身宗门,不接触世家,自然不知道世家女子端庄温婉,是为觅得如意夫婿。”
江蘅:“……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嗤,”江蘅冷笑一声,评价道:“庸俗。”
“嗤,”温枕雪也笑,“我只对重视的人庸俗。”
言外之意,你想让我孤高还没有呢。
江蘅声音冷淡:“马上要下船了,你确定要这时候招惹我?下船之后,可没有师娘护着你。”
温枕雪:“……我都保证不会说出去,你还想杀我?”
江蘅勾起嘴角,指节抵着鼻尖,“谁知道呢,看我心情。毕竟温姑娘实在太好杀了,闲来无事找找乐子也好。”
“……是吗?”
“竟有此事?!”
归夫人握紧温枕雪两只手,眉心紧拧,看了眼一旁的江蘅,冷哼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派人看好他,这段时间就在船上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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