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带去吧,跟我砍了五百万年柴,你的刀意,也到天阶了吧。手边,还是要留一把应手的刀才是。”
“谢谢。”苏岩看着那把刃锋上,满是破口和裂纹的柴刀,沉默了一瞬,还是道了声谢,将它收了起来。
“我身无常物,临别前,便再赠你一支曲子吧。”
苏岩并未马上去点香,而是坐在河滩上,将琴放于膝头。
五百万年,他也弹了五百万遍江月流年,却只有这最后一曲,是为柳珍珍弹的。
草原上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
方才还是清风徐徐,却不知何时,忽起朔风,不知从哪里吹来乌云,洒下飘扬雨丝。
虽如此,琴声却还是在空旷的草原上,远远传了开去。
柳珍珍的荆簪被风吹落,满头轻丝飞扬间,脸上不免的也沾了几滴雨水。
琴声虽美,却是无心如她,也可听出的离别。
为何呢?
柳珍珍想问问他:
若五百万年,你心无所系,琴声,又为何会有离别?
而沈宵雪,听着这琴声,也想问问他,这五百万年,对你,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后世的柳珍珍,却是只想知道,让这个人,五百万年,也不肯放下的来处,究竟是什么?
当苏岩一曲奏完,再睁开眼时,已不见柳珍珍的身影。
那道五百万年,一直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永远一回头,便能看到的女人,终还是走了。
苏岩怔怔地坐在原地许久,任由风雨将他全身的衣衫头发打湿,终是悠悠一叹,收琴起身,将那些定风香一一点燃。
做为仪式专用的材料,这种定风香,自是风雨不侵。
便见,一道道青烟,在雨幕中升起。烟雾后,隐约便是另一个世界。
山囧囧,水潺潺,朵朵白云催犊返。
风萧萧,雨洒洒,片片黄叶止儿啼。
柳珍珍想要的金子,他给不了。能给的,也只有掌心中一片黄叶而已!
……
史源界,大炎,桃江郡。
这日,织日帝君的大日投影刚刚爬上半空,群山中晨雾未散,便见远山头,顺着山路走下一个老樵夫。
口里哼着山歌,足下踏着山路,如履平地,似也有功夫傍身。
不过,自他的身后,却追近了一个比他更快的人,身形一闪,已拦在前路上。
“老丈,且慢行一步。”
说话的,却是一个青衣男子,身形清瘦,模样正值盛年,只是头上的白发有点多,眼中也有着一股子饱经世事般挥不去的疲倦。
好像下一秒,便会倒头睡去。
睡个几千几万载,睡个沧海变桑田。
苏岩拦下人之后,便是问道:“敢问老丈,我刚从深山修行归来,不知现今是何年何月?”
老樵夫一见他身法,便知是一个厉害武者,不敢怠慢,忙道:“这位公子,方今是天顺二十四年三月初七。”
“天顺帝!当朝的,怎的还是天顺帝?那神霄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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