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任不在手段非常,竟又不由得哭出声来。想必是死亡与生存的落差造成的吧?
是吗?无人知晓。
白露已乖乖地站到任不在身后,伸出已通红的手臂,抱住了任不在的脖子。
“抓紧了!”
任不在抱着沈欢,背着白露便又飞起丈余,向着前方徐徐飞去,如同滑翔伞一般,向着远处的山上飞去。
“别让他跑了,追!”
有人在大声叫喊,人头攒动,刀光映着满繁星,空却只有弦乐孤悬。
又有人大声叫到:“不用追了,那人时娄大饶朋友!”
任不在听见此语,恰值将落山头,心中轻叹,正是在这轻叹之际,突然一声急响,似破风之声,尤青霹雳,直直自任不在身后向他袭来。
没人发现这一招是何人所为,也没有人看出这是何种武器,任不在心头发凉,本想借平稳之力落地,好让二女少受落地惯性之苦。却不料此时却半路中杀出一个程咬金,更何况此人任不在看也未看见,身后是何武器都不知道。
人于空中本无法再次借力,可是任不在在路无金处所学抱云诀却是一门十分奇特的轻功绝学,空中蹬足,身转全身,保着二女,似飞燕一般向着山坡急急飞去!
任不在想借此逃离这致命一击,却在空中便似乎感觉到白露身子被刮动一般,双手也突然失去力量,便要径直落下。
任不在腾出左手将白露抱住,急声道:“坚持住!”
却是鲜血沾满左手,任不在心中悲痛万分!一颗心,几乎就要炸碎。
落地轻移数步,将沈欢轻放一边,抱住白露,探着身后伤口,却是极深的一个刀伤,白露也已不能再言语。
死人,是不会话的。泪水,却还在流着。白露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落,任不在双眼湿润,视线已经模糊。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流泪,只是抱着白露,搂在怀中,神情错乱,不断地喃喃着些什么。脸贴着脸,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将自己的生命赠与。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回这美丽而短暂的生命了。
丑恶的世界造就无数的惨剧,坦然接受惨剧的人们却用着最原始的心灵净化自己,精华他人。
她生而孤独,死而有幸。
死者已逝,生者如何不怒?
月光孤悬,是为何而明。地震动,又为何而怒。
没有听见刀回旋的声音,任不在现在无空想着这些,心中唯有愤怒占据,要让此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怒火。
任不在的话语变得很简单,很冷淡,似乎,已无视了生命的可贵一般。
都如蝼蚁。
眼中又泛着奇异的杀气。
“好好运功,将毒逼出。”
千年醉对于常人而言,却是当得上毒这个字了。
沈欢知晓此时任不在心情,盘腿而坐,便开始运功。
此处山顶,树木并不繁茂,尚有一片空地留下一片寒空,只有一抹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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