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
谭教头也是个心里有鬼的,偷偷中饱私囊的事没少干,被他这一揭露差点冷汗都下来了。但是一听这唱戏似的声调就知道,这周老爷定是在外头受了气,要发泄到他这个倒霉鬼身上。于是一颗心好好放回肚子里,谭教头直扑上去抱住周大诺一条腿,不断哀声求饶,任他抽鞭子。
周大诺抽了十几下,到底没找到莫陆那时的潇洒,手酸了,气也泄了,冷哼一声扔掉鞭子走进宅邸。
独留下谭教头在那里不断磕头。
……
周大诺进了书房,直奔书架,捧起一块玉简。
这东西虽是仿造记录功法的玉简雕成,但只不过是个凡物摆设,周大诺到手赏玩几后就丢在一旁落灰。
可现在的周大诺对这块玉简他是越看越喜欢,仿佛手持之就能跨过仙门。
赏玩之际,一胖一瘦两个执事走进书房。
周大诺一指那个胖执事:
“你!跪趴在地上汇报。”
又比照记忆中自己的样子,纠正了胖执事的跪姿后,周大诺舒服地躺在靠椅上听他汇报。时不时教训几句,获得下人诚惶诚恐的吹捧,这就是他枯燥无趣的午后。
一个侍女面色焦急,匆匆走进书房,在周大诺耳边低语几句。
周大诺像个皮球似的从靠椅弹起来。脸上那种得意的神色完全不见,换上与趴伏的胖执事一样的惶恐。
他急匆匆地在复杂的宅邸穿行,走到深处的一间佛堂前。
几个蜡灌双眼的僧人早就等在那里。
周大诺急急问道:
“老祖宗醒了多久了?”
僧人嗓音嘶哑:
“刚醒,在等你。”
周大诺步入佛堂,摆着的菩萨雕像已被搬开,展现出漆黑的地洞和一截青石台阶。
腥臭的风顺着地道刮出来。
周大诺强忍恶心走进去。
越往前走,腥臭的味道越重,地上大团的血迹也越发新鲜。
地洞尽头是一个广阔的房间。借着新燃的烛火,周大诺可以看到房间中央挖出一个巨大的池子,几乎占据整个房间。
高出水面的池壁黑红相间,而池水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猩红,竟是以血液汇聚而成。池中浮浮沉沉几座苍白的岛屿,细看才知是一个个失去气息的少年少女。
虽然这么多年供奉仙缘,做下不少恶事,但血池里的腥臭味一冲,周大诺几乎浑身发软。
他顺势趴伏在地。
“老祖宗,玄孙周大诺来看您了。”
哗啦啦。
水中浮起一个瘦的黑色影子,他攀着白岛爬出水面,临近的白岛拢过来,手臂交错,形成一张靠椅。
这是一个极其苍老的老者,全身的皮肤都皱成一团,连光头上的戒疤都快被遮住了。
他的声音也同外貌那般苍老,如夜枭。
“我喜欢老祖宗这个称呼。可是,得不了仙缘,成不了修士的老祖宗都在地底下埋着,我离这一也不远了。”
“周大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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