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顾翌安转过头，手上都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沫，眼神和语气都带着些许惊讶：“你知道了？”
他话只说了开头，顾翌安洗碗的动作骤然停下。
可也并不突然。
顾翌安还是看着他。
顾翌安关掉水龙头，彻底转身，单手搭在台面上，目光灼灼地沉声重复道：“不想我因为你放弃，那你想怎么样，说来我听听！”
“怎么考虑？”顾翌安挑起眉梢，轻瞥他一眼，语气也随意，“是你想跟我去美国，还是你想跟我异地恋？”
整晚没睡，早上也没走，顾翌安知道他一定是有话想说，所以不想把氛围弄得那么沉重，也不想给俞锐压力。
水龙头还是没关，水流声持续不断，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提醒，催促俞锐结束僵持，也提醒他顾翌安正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顾翌安说到这里，他立刻接话就说：“可徐老说的没错，霍顿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不应该就这么放弃。”
顾翌安回头看了他一眼。
俞锐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严肃和认真，顾翌安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一时也没说话。
原本顾翌安是打算吃完早餐，再跟他好好聊聊的。
顾翌安如此生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俞锐摇头说不是。
俞锐站着没吱声。
“我知道。”俞锐移到厨房门口，抿了抿唇，“但翌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考虑一下。”
气氛瞬间就紧张压抑起来。
边收拾这些，顾翌安边玩笑着，慢慢又说：“现在不比以前，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要真回美国，我连你面都见不到，这样的日子你能过，我可过不了。”
顾翌安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吃早餐，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
他睡眠浅，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感觉不到俞锐没在他身边。
早上起来，他第一时间看过了，床上俞锐睡的那边枕头连一点褶皱都没有，沙发上倒有明显的压痕，旁边还叠放着毛毯。
他将洗好的碗碟放到台面上，又将洗碗布拧干挂起来。
“所以，”他轻声开口，嗓音一如既往地清哑温柔，“你这段时间故意躲着我，是在跟我生气？怪我故意瞒着你是吗？”
“嗯，”俞锐点头，犹豫两秒后又说，“那天徐老在书房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俞锐抿了抿唇，没出声，也没敢看顾翌安。
顾翌安缓步走过来，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呼吸粗重，再次逼问：“我让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迫仰头对视，俞锐眼睛是红的。
抿紧的双唇缓慢松开，俞锐张了张嘴：“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失去你本该有的东西.”
停在这里，俞锐缓了两秒，再度开口时，他眼底都蓄满水光，嗓音也哑到颤唞：“我做不到翌哥.”
“你做不到？所以呢？”顾翌安丁点没心软，目光依旧死死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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