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着自己的孩子，眼中似乎有几分无奈与歉疚。
“你见多识广，应当知晓弱夫妻血缘亲近，生出的很有可能就是怪胎。我和皇帝关系过于亲近，所以才会有此结果。”
“至于如何接近……”她说到此处抬起头来，一双冷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江暮卿，“我是他的女儿。”
江暮卿瞳孔骤缩，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重，然而莫翎就只是轻飘飘的将孩子放得下去，轻声说道：“他本不该来这世上，我会亲手了结他，好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但在我赎清这一身罪孽之前，我还要彻底杀死皇帝。”
“你疯了。”江暮卿喃喃。
也不知究竟是说她服侍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产生弑君的心思。
然而莫翎却远远要比她冷静。
“我早就疯了，从我娘死在那冰冷的湖水中，我这一生就是为了复仇而活，如今仇恨了了，我也能去见我娘了。”
“不过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你，你不必背负那些令你两难的抉择，也次会有人前仆后继为你生为你死。”
江暮卿不知该说什么好，到最后离开之时，莫翎也就只是告诉她自己会去与皇帝解释，叫她替他不必问自己太多。
走在出冷宫的路上，江暮卿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寒。她也是这世间满心载着仇恨的人之一，能够体会到那失去至亲的痛楚，所以能够理解莫翎的疯狂。
就如前世没有顾谨之，她也一步一步走上了自取灭亡的路。重生再见的顾谨之，这是她唯一幸运的一点。
正这么想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行人，看样子是禁卫军的打扮，二百余人直接将自己围在了中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江暮卿蹙眉问道。
那些禁卫军并没有回话，倒是从他们之中走来一个人，他身着深青蟒袍，头戴金玉冠，全然不似之前的默默无闻谨小慎微。
江暮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咬牙问他：“九皇子为何要阻拦臣的路？”
“那自然是有事要与北姬郡主商讨，所以才会让人来请。”
“你这是来请我？”江暮卿环视四周，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看这架势比起来请我，更像是要押送。”
“因为我知晓你必定不会轻易跟我离开，”宋临说着慢慢靠近，直到与她只有两步不到的距离，笑得愈发温柔，“从定北候府出事之后，你与我之间似乎就隔了沟壑，及时并未对我做什么为难之举，一处处是想要和我撇清关系。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变化至此，所以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你，我肯定是想与你说个清楚。”
“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好说？”江暮卿也冷下脸来，“我父亲的死，你敢说你从未插手？”
“你果然是知道的……”宋临亲轻声呢喃，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缓缓俯下了身子和她对视：“前些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段好似并不属于我的将来，那时你对我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就想问，你是否也做了同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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