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亡国公主 四_(快穿)我有一点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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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掰了起来,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看进一双淡薄的眼睛“不够真心。”

  每当李稚蝉以为这是自己的极限时,兰成蹊总是会在她的底线上再一次得寸进尺,因为他知道她对此无可奈何。

  谁叫她活在一片尘埃之中。

  人为蝼蚁,谁都可欺。

  她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模糊自己的视线,微微颤抖着嘴唇,带着一丝哭腔哑声说到“我求您了。”

  兰成蹊松开她的下颚,手指在外袍上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好啊,我答应你。”

  “现在滚吧。”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不以为然,对于李稚蝉的泪流满面视若无睹。她再次叩了一个头,这才弯着腰,面对着他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李稚蝉出了门,仰头看向惨淡的长空,最后弯了弯嘴角。

  回到自己的房中的时候,她看见韩问正撑着床,想要下地。少年面色惨白,双颊泛着一点不正常的嫣红,仿佛擦了一抹胭脂,更显俊丽,给那一双眼睛又添了几许媚色。

  韩问生得很好,却长得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他的五官清隽干净,带着一种书香门第才养得出来的明净,仿佛一汪透澈明亮的溪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他本该是一副俊秀的长相,只不过一双眼睛偏偏向上挑起,带着妩媚的弧度,露着一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媚意,凭空多了一丝秀丽。

  她喜欢他的长相。

  只不过他就算长得再怎么出众,也只不过是一个太监。

  李稚蝉在门口先静静看了一会,后来见道他要跌倒的时候,这才出现,将他扶了起来。

  韩问看着她,一双眼睛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羞赧,耳根却悄悄发红“殿下。”

  李稚蝉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况且就算她是公主时,也没有人将她当一回事。

  韩问却拉住她的袖口,目光澄澈“在奴才心中,您永远都是奴才的公主。”

  不论身份。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韩问忽然注意到她身上的水痕以及发尾的湿润。他这时也顾不得尊卑有别了,一双手包裹住李稚蝉的双手,摸到了一片冰凉,他将她的双手捧到唇边,轻轻哈了一口气“奴才去给殿下拿一件衣服。”

  他虽然自己起身都吃力,却想要为她取一件衣裳。李稚蝉将他按倒在床上,不让他动弹“好好躺着,不要动。”

  只不过韩问却摇了摇头,后来松开了她的手“我昨夜已经用了殿下的床,累得殿下只能歇在凳上,现在怎么可以继续独占”

  诺大的宰相府只给了他们两个一间狭小的屋子安身立命。

  李稚蝉没有听他说下去“你若还是当我是公主,那就听我的。”

  他只能依言躺下,安静地看着李稚蝉,目光专注。当他看见她正准备宽衣解带、换一身衣裙的时候,他忽然脖颈泛红,移开了视线,盯着墙根。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韩问听到那里没有动静了,他才起身,跪坐到李稚蝉的身边,看着她脸上以及脖子上烫出来的红痕,却不敢碰她。

  他取了一块粗糙的手巾,为她仔细又温柔地擦拭着发尾滴下来的雪水,力道轻柔。

  过了一会,他忽然停下来了,轻轻在她烫伤的地方吹了一口气“殿下,是不是兰成蹊“

  李稚蝉没有说话。

  他们没有药膏,只能两个人相互依偎在床上,靠着仅剩的一点热气取暖。韩问碰了碰她的伤处,仿佛蜻蜓点水“殿下疼不疼”

  他看着她一身是伤,心中难过,可他只是一个太监,连心疼的权利都没有。

  李稚蝉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只感觉韩问轻轻握住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奴才发誓,有朝一日,再也不能有人敢欺负殿下。”

  所有人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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