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八章雪后杏林路_梅心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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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露出了不拘小节的笑颜。

  杏娘从小缃那儿借了一身碧色衣衫,又换了个寻常的发髻。看着与寻常女使无异,只是举手投足之间,还能看到雍容娴雅的闺秀之态,与那人事练达、机警善变的小缃相较,倒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入门后,首先见到的是一面十尺来高影壁,壁心刻有一幅“梅开五福”的图案。

  梅开五叶,五福临门,一曰“长寿”、二曰“富贵”、三曰“康宁”、四曰“好德”、五曰“善终”,这是人们寄寓梅花的普遍福愿,这样吉利而美好的福愿让这一缕凌霜而开的冰魂少了几分孤标傲世的格调,倒多了几分可亲可近的情韵,也正是如此,世人待此花犹厚。

  尤其是这个季节,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不论雅俗,都对其格外眷爱。或许是因为它冰姿玉骨有仙风,或许是因为它不同桃李混芳尘,或许是因为它雪虐风饕愈凛然,又或许只是因为,那一缕与月光同尘的梅香曾被清风漱濯过,能将人心底的阴霾驱散。

  不过,祁门的这一缕梅香有些不太寻常。

  画中的梅花以近似于没骨画法画就,但没有设色,粗疏而洗练的几笔简单地勾勒出了五瓣玉腮大致的轮廓,几丛细蕊漫不经意地散落于虬枝与乱石之间,寒苞半坼,天香浮动。整幅画,率意而不随意,简淡而不寡淡,笔疏意旷,风清气爽,与一般“繁英千堆枝头闹”的红梅图风格迥异。

  作此画的画者好似并没有考虑这幅画的实际用途,信笔挥洒、随物赋形,将这一缕无声无色的幽香更多地寄托在了笔墨不到的空白之处。

  不知从何时起,文人画家的作品中出现了大面积的留白,以此为擅场的崔洵在这方面有着独到的见解——这是一种此处无物胜有物的审美艺术,这是一种“大道无形,大道无名”的哲学意境,但不管是艺术还是哲学,画作者通常不会去解释自己留白的意义,因为佛曰“不可说”。

  杏娘从它身前走过,匆匆瞥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它,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画中那朵开在枝头的梅花不就是开在自己那支银钗钗头的那朵么?杏娘讶异地复看了一眼,没错了,就是它。

  可为什么会是它?难道只是巧合?

  绕过影壁,乃是一条又宽又长的青砖路。

  道路两侧错落有致地栽植着百来棵银杏树,银杏卫道,长林干云,清影穆穆,碧烟落落,树高而路弥远,路远而天弥高。

  据陆英介绍,这是出自洞庭山的“鸭尾银杏”,已经有数百年寿命了。当下虽未能有幸见其葱郁蓬勃之风姿,也未能见满地翻黄之胜景,但霜雪压枝,其苍劲的色调、挺拔的身姿、华贵的气度,足令人望之肃然起敬。

  举头仰望,小缃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古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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