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达室的门一开。
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老头走了出来。
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磨得发亮的小收音机。
当然了,在这些老头的口中,都是称呼“半导体”的。
里面咿呀咿呀的唱着戏。
祝教授看着这老头好几眼,然后才有些试探地问:“罗师傅?”
那老头一愣。
没想到还有人认识他。
于是狐疑地说:“是啊,是我,你是……”
祝教授高兴地说:“我是祝贺啊!之前经常来这里看排戏和演出的。”
然后用手一指他手里的收音机。
“这收音机还是当初我给你改装的呢!你忘了么?那时候你说这个收音机杂音太多,收的台也少,然后我帮你拆了,换了几个元器件的。”
祝教授这么一说。
罗师傅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是你啊!是祝老师啊!对,对!当初你总来!一晃这么多年不见了!可不是么!这个半导体被你一捣鼓,不但更清楚了,没杂音了,还能多收很多的频道呢。”
说到这里,罗师傅有些神神秘秘的放低了声音。
“还能收到很多国外的电台呢,可不能声张,了不得的。”
看得我发笑。
怎么和个间谍一样?
见我微笑。
祝教授和我介绍:“欢喜姑娘,这是罗师傅,之前是工人文化宫的电工师傅。”
罗师傅一笑:“呵呵,退休了,现在就看个门。”
祝教授打量了一下这周围破败的环境:“我几年没来了,想不到这里变成了这样。”
罗师傅闻言叹了一口气:“哎,是啊,都破败了!想当年,这是多热闹啊?晚上、周末,全是人!看电影的,滑旱冰的,打台球的,看书的,下棋的,人来人往。当初祝老师你不但经常来这里看话剧,还总去二楼的舞厅跳舞,都说你跳的最好呢!”
罗师傅在回忆着。
眼中有光。
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这不只是对工人文化宫过去繁荣的追忆。
更是对工人这个身份的骄傲。
曾几何时,工人是这个社会上最光荣的职业。
找对象,都特别受欢迎。
工人的工作,不叫“打工人”。
叫“铁饭碗”。
但现在,早就没有了昔日的荣光。
工人在社会上,成了被边缘,被抛弃,被无视的对象。
无奈。
挣扎。
蹉跎。
茫然。
……
傍晚6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
罗师傅的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后来,人就越来越少了,之前经常来的那些人,都看不到了。听说有的单位黄了,有的出去打工了,我们这里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地方,文化宫自己的人也都离开了,最后就剩我一个
请收藏:https://m.bq65.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