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改变。
没了贺淮的保护,他害怕打扰她,害怕被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他走的路很不安稳,虚浮着,凭借仅存的气力。
也不敢再抬头看她,只能微微低着头,唯独她的那点影子给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奢侈。
她的脚步离他愈来愈远,直至只有残影在晃晃似有非有落在他靴子上,马上便要从他身体里脱离掌控了。
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最起码不是现在,给一点,就一点的时间就够。
他不奢望她能回头,他只祈祷着自己只要这样跟着她就好。
因为她而生长出来的贺淮如今还残存在体内。
贺淮的诞生,就是因为学着爱,如果她连贺淮都不要,更不会要那个本来的他。
他将自己的舌头咬住,用痛感来维持清醒。
人流在不断擦过。
没有回头,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院子里的桐木还是没有抽枝,不知何时被挂上了彩络,他扶在门口,还不敢踏进一步。
他看着她一步步踏进了院子,然后进了屋子,合上了门。
他才抬起脚,小心将脚落在这院子里。
每踏进一步,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允许踏入了她的地方一点。
他的脸开始剧烈扭曲,疼痛难抑浮在面上。
可他还是走的很慢。
“贺兄。”身后有崔知易的说话声。
“贺兄?”他又唤了一声。
崔知易走了上来。
他没有应声,他快要走到自己屋子了,走到可以遮掩伤口的那个屋子里。
“贺……”
崔知易想要再说一句话,门咚的一声差点撞到了他的鼻骨。。
他身体后倾了些,又侧头看了眼三娘的屋子。
方才他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未曾并排走着,便也觉得奇怪。
他看到贺淮的身影像是拖着朝前,整个人都是踉跄着被带着,可三娘却根本不曾回头看一眼。
方才在院子里,贺淮的表现更为怪异。
他低头看了看,方才贺淮经过的路,上面都有黑色的斑驳,他蹲下身,用指节微微碰了碰,然后方置鼻下。
是,血?
他讶异抬头。
迅速抬手敲门:“贺兄,你没事吧,我见地上有血,你是不是受伤了?”
里面无人说话。
崔知易把身体贴到门缝里,意图分辨里面的声音。
“贺淮,贺淮?你若没事,你说句话,你……”
“我没事。”里面的人出了声,很清淡的语气,与那日他敲门时声音类似。
那不像是贺淮的声音,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那这血迹……”崔知易回头,看着院子里一路低落的血迹,皱眉担忧问道。
“不碍事。”他又出声。
“崔兄,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我……”崔知易还想说话,“若是需要,你千万要喊我。”
里面的人没有应声。
崔知易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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