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我们哪来的钱给她交一万块钱的择校费?现在在家里呆着呢。”
“一万块钱?”李大婶惊道,“这么多?”
“可不是?”夏父道,“前后闹了两个星期,可算是不闹了,我们好容易清净了两天。结果现在,唉……”说着,他摇了摇头。
李大婶果然追问道:“现在咋了?”
夏父叹了口气:“现在赵家二丫头一闹,我看她心思又活泛了。”
“哎呦,这哪行?”李大婶这下连蒲扇也不扇了,“赵家二丫头那个烂了良心的,爹娘弟弟都不管,这哪能跟她学?再说,你给她交了这个钱,她弟弟怎么办?明年她弟弟不也考学了吗?”
夏父唉了一声,说道:“我也正愁呢。她要是偷偷跑出去给报上了名,人家老师过来问,我还能说家里拿不出这个钱,不给她上了?她弟弟以后还得讨老婆呢。”
李大婶一想,果然是这个理:“现在小丫头一个比一个精,找对象都是先看家里有钱没钱,有的还看什么重不重男轻女。这事要是说出去,不是耽误凯凯找对象吗!”
“可不是?我和她妈又都得干活,不能天天在家里看着。万一她又去报了名,唉。”说着,夏父故意叹了口气。
听他这话,李大婶一拍大腿:“他哥,这还不好说?我给你看着。要是她去学校,我给你打电话。”说着,她从裤口袋里摸出来个老年机,“继祖媳妇给我买的,月月都给充话费。”
“哎哟,嫂子可真孝顺!”看着那大红色的老年机,夏母笑道,“这颜色可怪喜庆。”
“也就摆着看看,买了也没个啥用,哪有谁给我打电话?”李大婶被夸得心里舒坦,“他哥,他嫂子,你俩放心去,亚男我给看着。”
“大婶子,那我们就走了。”夏母道,“这可麻烦婶子了。”
“麻烦什么?”李大婶摆着手笑道:“走,一会晚了。”
目送两人离开,躲在门口的夏亚南没有再掉眼泪,但却还是红了眼。
知道父母不爱自己和亲眼见证他们有多么不爱自己是两回事。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已经准备妥协了。为了父母,为了弟弟,放弃了学业去千里之外的珠州打工,却不想在走之前还在被他们提防。
在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已经沉默许久的舒曜道:“南南,我们开始。”
胡乱抹了一下没有眼泪的眼睛,夏亚南道:“好。”
她不再犹豫,转身进了客厅,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夏凯书包,拿出了他的试卷和作业本。
看着她的动作,舒曜叹了口气。
一开始她让夏亚南翻出来她打工挣的钱和藏夏凯的作业本和试卷的时候,夏亚南是迟疑的。虽然最终还是答应了,但是舒曜能感觉得出,她并不相信父母会防她防到不让她出门。
她已经答应会辍学打工,给弟弟攒钱买房子了啊。
怎么会呢?
看着肩膀微微发抖、却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夏亚南,舒曜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接受父母不爱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但如果夏亚南想挣脱泥潭,她就不能不接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立无援的事实。
这是她在破茧过程中一定会经历的痛。
越是缺爱的孩子越想证明自己值得被爱。他们很容易不计一切的付出,寄希望于有一天父母会幡然悔悟,突然发现自己的好,然后来爱自己。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玄妙也最难割舍的纽带。不让夏亚南亲自见证父母确实不爱她,她是很难抛下对父母的幻想的。
所以她才会让夏亚南去听墙角。
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父母不爱自己更让人痛彻心扉,或者说,更能让人清醒。
这是第一次。
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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