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把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它的尖牙下!
时间缓缓过去一秒,腥臭的风中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偏偏是今晚,呼救都不会有人理!
偏偏是今晚,他酒醉后头重脚轻,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
思绪停顿的下一秒对面的野兽箭一般冲了上来!
严易泽死死咬牙,抬腿意图在野兽飞扑过来的时候踹上它脆弱的眼鼻处,那一脚却是因为恐惧和眩晕踢歪了,他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冰凉地面上!
严易泽掏出钥匙圈上的军刀,下一秒手腕被野兽一口咬住!
那锐利痛楚超出想象,严易泽痛得大叫一声奋力挣扎,鲜血如雨般洒落的时候他的神经也面临崩溃,腻滑的掌心再也抓不住手里的刀。
那一刻严易泽深刻的体会了死亡的恐惧!
下一刻身上的痛楚证实了他心底所有的绝望,身上的野兽一偏头,朝着他的颈侧狠狠咬了下来!
鲜血飞溅而出,空气里臭味交织的血的味道,如同炼狱!
严易泽还在挣扎,只是这挣扎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他的整个右肩都麻了,浑身冰凉,他感觉到生命从飚着血的伤口处飞快流逝,他感觉到伤口里的兽牙越嵌越深,抽走了他的灵魂。
染血手臂无力垂下的时候,严易泽已经难以呼吸。
他瞪着天的视线模糊一片,他的脑子里,却竟是一片清明。
他想到了很多人。
严家,父母,姐姐,还有当年那个穿着浅浅军绿色制服自阳光下走过的姑娘。
她明明穿着最普通的衣衫,扎着低低的马尾,那张脸,阳光下清澈,月夜下妩媚,她有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无论喜怒,都扬着摄人心魄的光。
就在脑海里最后这张容颜都快要淡去的时候,严易泽突然感觉身上一轻,那感觉,甚至像是魂魄脱离**,随风而去。
他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身上的野兽被一股强劲冲撞力弹飞的时候他并不知知道,之后发生的事他也毫无知觉。
那野兽在黑暗中撞上湿漉漉的小巷墙壁,跌落的时候发出痛苦悲鸣。
它的对面,那盏昏黄的路灯不住闪烁,使得整个幽深空间看着愈发光怪陆离,那里,背着光的地方,一道高大黑影静静而立,她肩宽,臂长,身形足足超过两米,风过的时候,右手手腕在身侧微微一动,噌的一声,五指巨型钢爪森然张开,那一刻连风都斩断!
她之前就隐隐猜到了,作为狗的严昊涵,他的最后两次狩猎,似乎带着些微奇异的指向性。
他本可以不猎杀男人。
他本可以不曝光他的雌性。
他本可以将这场杀戮游戏完成的更加完美而无迹可寻,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带着两个女人出门,在市郊设下陷阱,告诉有心之人,他带着两个这样的女人一定走不远,所以来自距离陷阱不远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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