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灵芝清澈透寒的一双眼,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说什么?”
灵芝缓缓道:“我说,亲,疏,有别。是吗?祖母。”
她在“亲疏”两个字上刻意加重音。
严氏与刘嬷嬷对视一眼,刘嬷嬷招呼刚端了一盏新香炉进来的竹清与立在门口的碧荷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屋内一片寂静,两人都不出声。
严氏只觉头有些晕,闹腾一晚一早,她已有些支撑不住,斜斜往后靠去,依在迎枕上,看着房上雕花绘彩的横梁,沉声道:“你是越大越糊涂了,回头就呆在晚庭好好养养性子吧。”
灵芝缓缓站起身,来到炕头高几旁:“祖母,既然你们如此讨厌我,为何要养我这么一个与安家非亲非故的孤女?”
严氏胸口一紧,心“咚咚”跳个不停,面上却依旧不看她,口中的话愈加狠辣毒断:“你若是迷了心智,胡言乱语,小心以后都说不出话。”
灵芝对这威胁浅浅一笑,她越威胁自己,说明越怕别人知道这件事。
她将云母隔片放到闪着火星的热炭上,热气醺醺扑面:“我的生身父母是谁?祖母为何会害怕被人知道我不是安家亲生?”
似乎嫌炭不够旺,她拔下头上素荷铜簪,小心翼翼伸到香灰里的红炭中。
严氏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灵芝,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十岁的女孩。
她想起应氏说过的话,妖异!
话语到嘴边化成一连串猛烈迅疾的咳嗽,只好抚着胸口坐起来。
灵芝的拇指放到了素荷花蕊处。
忽门外响起刘嬷嬷的声音:“二老爷安好!”
灵芝一顿,拇指收了回来。
真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可若是安二一来,必能闻出苦艾的味道。
安二推门进来,揪着胡子道:“到底怎么回事?毓芝怎么成那样了?”
见严氏咳嗽,忙上前替她顺气,不满地看着灵芝:“可是你把祖母气得?”
一转头见她额角一片血迹,又是一愣:“这又怎么了?”
灵芝见了礼,道:“父亲言重了,祖母只是有话想说,一时有些急,堵住了气儿,想来把话慢慢说出来就好了。”
严氏示意刘嬷嬷将门关上,握紧安二的手,长吸两口气,眯起双眼看着灵芝道:“不管你听说了些什么,但若敢在外面散布什么风言风语,莫怪我不客气。”
安二讶异的看着母亲,又看了看灵芝:“怎么了?毓芝…”
严氏打断他,眼中闪着刀子一样的光:“毓芝是她自个儿折腾,那事就不用管了。该管的,是你这三丫头。”
灵芝将云母隔片放在泉窑青釉雷纹三足香炉上,再从旁边的瓷盒中挑了一块朱砂色香饼,置于隔片上,带着热气的暖香徐徐扑鼻,由浅至浓。
“父亲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在何处?”
她站在炕头边上,淡淡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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