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认真思考了一会,严肃地鼓起圆圆毛脸,对云池回答:“等我回来再说。”
云池:“……”
云池看着他翻门出去,按理来说,海獭不是适合陆行动物,他们后肢早已进化成了更适合游水蹼,因此,萨迦虽然体型很大,但是在地面移动速度,不能算很快。
大海獭一扭一扭地出去了,绒毛蓬松,尾巴胖胖,云池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唉,好可爱啊……如果把人体型放大十几倍,肯定是做不到像萨迦一样可爱……
真不知道他信徒都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信仰一只喜欢捂脸海獭呢?堕落啊!
云池在心中斥责那些不够坚定人们,同时盯着萨迦背影,贪看了很长时间。
大海獭回来了,背上缠着一沓颜色陈旧,但是很干净布料,打算给云池换药。
云池算是富家子弟,虽然从小节俭惯了,但该有眼力还是有。这堆布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固然纹路简朴,但是质感却光滑柔软,在日光下泛着水一样色泽,连一丝缝都看不见,哪怕到了科技发达现代,也未必能能产出这种织物。
萨迦毫不吝啬,从背上把布抖落下去,往床边一坐,用毛掌撕开一绺,看起来是要手做绷带了。
“你乘坐祭船,就是专门为供奉而制造。”萨迦垂着大脑袋,一边扯绷带,一边轻言细语,“这一代风神罗希,是个喜怒无常,偏偏又执掌着强大力量神明。祂喜好人祭,偏爱美丽动人少年,可总是喜新厌旧……”
萨迦叹了口气:“也许是趁祂不在时候,那些已经抵达风暴神宫人祭,害怕被抛弃遣返,或是遭遇更加残酷命运,所以便偷偷放出了罗希风鹰来伏击你吧。”
“听着真是个老变态啊!”云池憎恶地说,“那些人祭也是可怜必有可恨之处,差点把我搞死在海上……”
萨迦顿了顿,听到“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形容,他眯起眼睛,宽容地笑了笑。
“神尚且有私心,何况那些还不是神,却要仰仗神鼻息而活祭品呢。”
撕完了绷带,萨迦直起身体,把云池抱起来,陷在他绒绒浓密怀里,少年尚未长开骨架,便如一个小小可动玩偶。
真瘦啊,萨迦掂量了一下,在心中感慨。
他不甚熟练,但是很认真地换下了云池身上旧绷带,为他伤口涂抹草药,用带着毛边新绷带结结实实缠了好几圈,接着打好结,再把云池塞进毛皮被子。
云池手脚都不方便,只好由着海獭神照顾自己,他摸着身上绷带,好奇地问:“这到底是用什么织?摸上去好细腻,感觉身上都不疼了。”
“清晨与黄昏四股蛛丝,象征一天起始与终结。”萨迦低着头,收拢起染血绷带,“纺织女神以前作品,要是能染色,就会更好看。”
“这么贵重……”云池喃喃,“要是我话,肯定舍不得用。”
“凡事终有尽头,”萨迦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嘴角翘起,毛胡子抖动,“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它们诞生时就定好命运呢?”
啊……不行了!真好可爱,好可爱,如果萨迦到了现代,说不定光凭借直播,就会有成千上万人哭着喊着要当他信徒……
萨迦愣住了,他用黑亮眼睛定定地凝视云池,难以置信地口吃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云池张了张嘴,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经大脑,将心里想话滑出了口。
“我、我……”迎着萨迦惊慌目光,云池眼神也闪躲起来,“我是说……我说都是实话!”
不知何故,他脸红得厉害:“你看,你脸、耳朵,还有你手掌和皮、皮毛,圆圆尾巴……圆圆……”
他嗫嚅着,声音越来越低,每提到一个身体部位,萨迦就用不由自主地去用毛掌按住。云池眼睛一闭,索性破罐子破摔:“难道以前从没有人说过你可爱吗!这种显而易见事实,总得有人告诉你吧!”
萨迦倒吸一口气,声音听上去居然有点哽咽,海獭耳朵惊恐地竖起,支支吾吾地小声回答:“没有、没有……从没有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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