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生事。”
他又垂目望过来,笑了笑,朝她伸手:“来。”
上他的眸光,离娘心里忽然颤了一下。一场相逢,缠绊余生。
离娘拉开梳妆台的抽屉,视线落在那枚雪白的玉佩上。
那一日,他带酒后的微醺,含笑望过来,温声:“你在看什么?”
她慌『乱』地移开目光,强自镇静地辩解:“殿下的玉佩很好看。”
“你喜欢这个?”他便将坠于腰的玉佩解下来,递给她。
这是李漳送给她的第一件东西。
离娘收回视线,拿玉佩下面的红纸。她熟练地用红纸折一盏河灯。短短的蜡烛坐进河灯里,这盏河灯便做好了。她起身走画舫,蹲在舫侧,欠身将河灯放在河面上,温柔望它随波远。
李漳事那年,京中流言漫天,都说他惹了盛怒,这番离京恐怕是有无回。
她什么都做不了,连在他离京前见他一面都机会。余后几年,她尽所能地打听边地情况。
她会了折河灯,寓意祈平安的河灯。一盏盏河灯飘满水面,伴她。
愿他平安。
·
飞奔的骏马,让月皊有心力想其他,一时神经紧绷。她将脸埋在江厌辞胸膛,恨不得钻进江厌辞的身体里,才能更安全些。
直到江厌辞的将马速降下来,月皊还是发觉,仍旧死死抱住江厌辞的腰。
江厌辞垂眼,望向缩在怀里的人,拍了拍她的脊背,开口:“快到了。”
月皊使劲儿抱江厌辞腰身的手指头动了动,缓缓松开些,亦从江厌辞的怀里稍微推开些,然后才敢睁开眼睛。
侧坐在江厌辞身前的她,扭身子抱住江厌辞,一直动作僵硬,此时放松了些,才发现离江厌辞稍远的那一条腿已经麻了。
她轻轻“嘶”了一声。
江厌辞投来询的目光,月皊小声解释:“腿有一点麻。”
江厌辞说什么,收回了目光。
月皊慢吞吞地调整姿势,扭头朝前面望,一眼看见远处半山上灯光。
半山上怎么会有灯光?
离得越来越近,月皊认来停在山脚下的几辆车舆。为首的那一辆,正是阿娘的车舆。
她惊讶地:“阿娘他在半山上?”
“是。”江厌辞解释,“快马加鞭赶回要近子时,不想他这么奔波。”
月皊琢磨江厌辞的话,慢慢明白过来,这是今晚不回郡王府了?在这荒郊野岭之地度过除夕?
月皊看见远处半山腰上的灯光之前,在山下守的人更早些看见他二人,赶忙小跑上山禀话。
是以,待江厌辞带月皊的马刚到山脚下时,华阳主亦带人候在了山脚下,焦急地张望。
今晚不回府是临时决定的。若是月慢过来,必会带人。所以纵使还看不清人影,华阳主便猜到来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
她心中怎能不紧张焦急。
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从容人,此时竟有些心慌地琢磨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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