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关键期,公司要扩大,上下关系要协调,市里县里对您丈夫的公司又非常看重。您丈夫呢,从以前一名技术副经理变身企业老大,也开始尝到里面甜头。他当然不肯让姓南的毁掉大好前程。于是就给姓南的钱,想拿钱封住他的口。但是他也没想到姓南的会贪得无厌,一次比一次贪婪,一次比一次狠。”
“您丈夫曾经威胁他,派手下揍他,都不顶用,姓南的是打算一辈子赖上您丈夫了,谁让您丈夫事业越干越大,名声越来越响呢。”
“直到姓南的出车祸死了,这事才算是消停。但这个时候,另一档事又漫上了您的心。”
“啥事?”坐在床上一直不吭声的女人突然问出一声。
宫渡一点不觉得惊讶,他知道女人其实一直在听。
“屈颖。”他又一次重复了这个名字。
床上的女人看上去就又像是散架了。想努力撑住自己都不行。
“坦率讲,关于屈颖究竟是不是您丈夫的孩子,您心里一直没底,虽然林岳梅一再向您保证,这孩子绝对不是,但您不信。这时候您已经什么也不相信,您对整个世界都怀疑起来。这也是您忽一下对这孩子很好,忽一下就变得歇斯底里的重要原因。但总体,您对这孩子,还是尽到了母亲般的责任。”
“但我想不明白,那一年,您为啥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去?”
宫渡还是把话题回到了原点。
女人沉吟了好久,终于开口了。她说:“那你想让我咋,你都清楚发生什么了,你还想让我咋,我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我觉得有。”宫渡说的非常自信。
“有啥?”女人气愤地问。
“就算您不养,可以把她送给她母亲啊,再说了,那时候您另一个伙伴也就是伊雪芬,已经很是后悔,她也有替您照顾孩子的那份心。”
“你提她?”女人阴阴地笑了笑,道,“那女人你也敢指望,再好的孩子送她那里,都跟着学坏了,我不能毁掉她。”
“那为什么不交还给林岳梅?”
“她都那样了,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让孩子跟着她,喝西北风啊?”女人越发生气,说话的声音竟一下大了许多。
“不!”宫渡重重说了一声。“这不是实话!”他又强调。
“实话是什么,你说,实话是什么?”女人眼看要炸。不只是脸上肉在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宫渡才发现,女人发起火来,也着实可怕。
但他尽力镇静着。思考一会,又扔出一重磅炸弹。
“您恨您丈夫,但又离不开他。您一边奋力排斥着屈颖是他孩子这个事实,一边又抱着隐秘的希望,渴望屈颖是您丈夫的孩子。说白了,您一直拿屈颖当您丈夫的女儿。”
“你胡说,天下有这样的女人吗?”
“有!”宫渡回答的异常坚定。
“您把屈颖送到孤儿院,除您那几年身体出了问题以外,更深的动机,是您不想把她还给林岳梅!您既害怕留在家里屈颖受到侵犯,又害怕一旦还给林岳梅,您就永远失去了她,同时也失去一个讨好丈夫的机会。”
女人在床上忽然大笑起来,她的笑令宫渡毛骨悚然。
“我讨好他,你这警察怎么当的,上学时啥也没学到吧。一边说我怀疑她是我丈夫跟其他女人的野种,一边又说我舍不得她,你脑子有问题啊,就这种判断力也敢当警察?“
宫渡一点不在乎女人对他的嘲讽,而是更加深入地说:“您别不承认,不只是这一件事,其实您这一辈子,都在竭尽全能地讨好他,奉迎他,这才是您的悲剧。”
“我没有!”女人在床上像挨刀似地叫了起来。同时伸出手,想撕抓宫渡。
宫渡轻轻摁下她乱舞的胳膊:“别激动,您反应如此强烈,说明不仅有,还很重。您这一辈子,都走不出他。我敢说,这也是您今天瞒着所有事实不肯告诉我们的原由!”
女人的身体软下去,越来越变得无力。两条胳膊像两条濒死的鱼,无力地从宫渡手掌中滑落下去。
后来她倒在床上,喘着粗重的气,两眼闪出怒火,骂宫渡:“你真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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