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怎么哭了?”
宫壁禾吸了口气,猛的擦了擦脸,强笑道:“我没事,成平,你到外面院子去,你看你把这里都弄坏了,我收拾一下。”
“哦,好。”
宫成平乖巧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
宫壁禾将那张纸仔细折叠好放回了袖中,又如方才那般把箱子里的东西收回整理好,仔细的放回了柴房高龛上,复而出了门。
从这边回到卧房的距离不远,可宫壁禾却走了很久,走的很慢。
到了那人跟前,她准备的一番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安陵宗玉从屋内走出,见她靠在墙壁上,像是脱了力的样子,忙伸手去探她额头。
“是不是突然出了太阳,热着了?”
宫壁禾摇头,伸手抚下了安陵宗玉的手,道:“没事,阿玉。我没事。”
她一连重复了两遍我没事,不知是在安抚安陵宗玉还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
安陵宗玉一皱眉,赶在他开口前,宫壁禾先问道:“瑞王殿下如何了?可还与你置气?”
他摇头,道:“没事,我方才派人去往川蜀州送信了,要冯清波立即赶来。”
“这边去到知州府邸,快马加鞭怕也要一天才能赶到。”宫壁禾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哪里不懂她意思,安陵宗玉笑了笑,说道;“阿律身手快,他一人独行,不用半日就能赶到。”
“阿律不是送信回京城了?”宫壁禾声音慢慢变冷。
“送信回京城的是他养的信鸽。”安陵宗玉慢慢靠近宫壁禾,清淡低沉的嗓音钻进宫壁禾的耳朵里,却犹如一阵灼热的风,吹的她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她徐徐转头,二人四目相对,她在安陵宗玉眼里看见了一贯自得而危险的笑意。
“信鸽?”
安陵宗玉仔细的察看着她脸色,睫毛扇住阴鸷,听他耐心的解释道:“阿律养了很多鸽子,训练有素,不管是何处的路线都相当熟悉,鸟飞起来不比你人走的快多了?”
“让别人知道你养那么多信鸽,行吗?”宫壁禾目光微闪,声音有些自己都未察觉的忐忑和紧张。
闻言,安陵宗玉爽快的笑了两声儿,他抬手轻轻抬起宫壁禾的下颌,声清透和煦如三月春风,他耐心好意的解释道:“自然是不行的,我也不知阿律用了什么法子养那些鸽子,信一送到,鸽子便没了。”
他原本想说没气儿了,没命了,死了之类的词来诠释信鸽的宿命,可他想自己王妃毕竟是个女人家。
再是瞧着暴躁乖张,不也还是个小女人吗?
安陵宗玉心头这般想道。
宫壁禾却比他想象中淡然多了,她又问:“替你杀人放火的,也是阿律?”
安陵宗玉点头,“还有什么想问的?”
苟大人的死
这五个字在宫壁禾喉头翻滚了无数次,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
人都死了,她指望得到安陵宗玉一个什么答案呢?
宫壁禾吸了一口气,轻轻推了安陵宗玉一把,看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阿玉,我累了,我想快些回京城。”
男人眉头微挑,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入了夜,安陵恒又到二人房中来了一趟。将重写拟过的折子给了安陵宗玉瞧。
兄弟二人没有说话,简单的点头微笑就算做了交流沟通,很快安陵恒便离开了。彼时皓月当空,宫壁禾一身白衣正要将支楞起的窗扉合拢,还未将铜花锁叠上,却有人从后轻轻拥来。
宫壁禾含笑,轻声道:“做什么要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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